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 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37节
庄冬卿下意识想说不,张嘴,话却粘滞在喉咙里,吐不出。
见此岑砚也不用他回答了,手腕用力捎微带了带,便将他紧扣的双手分开,平静道:“没事,人已经走了,你定一下神。”
“哦哦,我、我……”
想说好的,想应下,但似乎越急越乱,口齿不清。
“别急。”
“闭眼。”
语气不重,但很有力,让庄冬卿下意识就照做。
“深吸口气。”
“好,吐出来。”
“再吸一口气。”
“对,慢慢吐出来。”
视线被屏蔽,世界好似只剩下了自己,如此数番深深呼吸,庄冬卿狂跳不休的心终是渐渐放慢了频率。
精神松懈开,才感觉后背黏腻,竟是不知不觉出了身冷汗。
岑砚瞧着他好些了,又道:“坐一会儿吧,这儿也没什么人,静一静。”
口吻柔和,像是耐心的诱哄,庄冬卿点头。
池边有修建赏景的亭子。
岑砚拉着人过去,一迈步,庄冬卿指节下意识也搭在了他的腕上,仿佛想抓住点什么。
岑砚眉目微动,不置一词。
等被按着坐下,庄冬卿都没有放开抓握的指节。
岑砚也不提醒,就这样站在他边上,任由他拽着。
第24章 变故
坐了有一阵, 庄冬卿非但没放,也不知道潜意识里将岑砚当成了什么,一只手握着, 不多时, 另一只手也跟着覆了上来, 紧紧攥着。
有那么两刻,岑砚觉得自己好似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柳七瞧得有些心惊胆战,岑砚却自始至终没说什么,放任了庄冬卿。
好半晌, 心跳彻底平缓, 庄冬卿一口气长吐出来, 神魂归位。
稍微一动, 只觉掌下温热,右手挪了挪, 便碰到了一串珠子。
庄冬卿迟疑。
庄冬卿低头。
庄冬卿呆滞。
“缓过来了?”
头上传来一道男声。
庄冬卿点了点头,绝望抬眼,看见了岑砚的脸。
啊啊啊啊啊他在干什么!
这真的是可以抓的吗?!
巨大的冲击之下, 庄冬卿不自觉松开了力道, 岑砚倒是神色如常,他放了,便自然而然收了手。
“对对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
舌头打结。
还是很没用。
岑砚目光落在庄冬卿脸上,见他尴尬有余, 但害怕不足,也终是舒了口气。
“知道, 我给你的。”
“……哦哦哦。”
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哦个什么。
蓦的察觉到什么, 庄冬卿试图转移话题:“你要坐下来吗?”
侍卫被打发去了旁边守着, 六福与柳七远远站着亭子外围,只庄冬卿与岑砚在亭子里,然则,庄冬卿发现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木凳的中间,左右都留了一段出来,但都不够一个人坐的,就……很不应该。
这不是一个吃干饭的人应该做出的行为!
岑砚目光再度垂落,两人手分开了,被注视的那刻,庄冬卿乖觉地往边上挪了挪,又挪了挪,还欲再动,岑砚:“可以了。”
在庄冬卿身侧坐下,岑砚一眼便看见了他红彤彤的耳朵尖。
岑砚好笑:“你还挺害羞。”
庄冬卿:“……”
低头理衣袖,岑砚促狭道:“好像我身上你哪儿没碰过似的。”
庄冬卿:“?”
庄冬卿:“!”
轰隆——庄冬卿内心小人裂开了!
“对了,你……”
岑砚再抬头,愣了愣。
四目相对,一个没绷住,倏地笑出了声。
无他,庄冬卿整张脸都红透了去,像是那煮熟的虾。
庄冬卿:“……”
岑砚笑得很开怀。
中途看得出来想忍住,侧过了头,眼神往别处看,手握拳抵在鼻下,但表情将将控制住,一瞧庄冬卿,下一刻会更欢乐地再笑起来。
两次三番,看得出来是很好笑了。
轻轻闭眼,庄冬卿自我安慰,没有关系,只是丢脸而已。
但效果并不太好,因为他感觉自己在岑砚的笑声里,脸更烫了。
就很丢人。
还控制不住。
等岑砚真的打住,庄冬卿差不多也被笑麻了。
余光瞥见那鲜红欲滴的脸孔,岑砚只作正经道:“这次没什么事,不过最近你还是别去找李央了。”
这话庄冬卿挺认可的,“知道,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低头,小声,“抱歉。”
听得岑砚挑起了眉,不认可道,“走到路上被疯狗咬了一口,狗还没怎么的,你个人自责什么劲儿?”
“啊?”
岑砚:“你主动招惹李卓了?”
庄冬卿摇头。
“那不就是咯,又不是你的问题。”
没想到岑砚会这般说,庄冬卿怔愣。
半晌,庄冬卿:“可是,也是因为我……”
岑砚懂了:“你觉得我是在怪你去找李央?”
庄冬卿不说话了。
不敢。
但他脸上的表情很好读懂,看得岑砚摇了摇头。
想了想,觉得要是放任庄冬卿自己琢磨,怕是要把脑袋给想破,岑砚还是把话说透道:“我王府的人,我自会护着,谁也别想动。”
“这是我一贯的准则。”
岑砚:“所以,不管把你交给柳七还是郝三抑或徐四,我都是放心的。”
“但李央不同,”
“说好听点是纯善,说难听了,毛都还没长齐呢。”
“他请你去他的殿里,就该好好地把你送回来,结果呢,哼……”
岑砚面上带了冷意,“不仅没把你送回来,就在他殿外,动静那么大也不知道出来看一下,这样的小皇子,指望得上什么?”
庄冬卿怔住。
岑砚:“所以,不让你去找他,只是我单纯信不过他而已。”
“他身份贵重,生母又是宠妃,就算捅出天大的篓子,淑妃和陛下自会相护,没什么事儿的。”
扭头过来,浅色的眸子仿佛能洞彻人心,凝着庄冬卿道:“他没事,做事又不够周全,一旦发生什么,那只有身边的人垫背了,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庄冬卿吞咽了下,重重点头。
那可不要太清楚,不然他也不会放弃男主这条路了。
太过乖觉,看得岑砚又笑了下。
心想,不聪明,但是简单,也听话……挺好。也挺难得。
见过的人多,笨不可怕,聪明也不值得夸耀,蠢而不自知,有点小聪明就爱自作聪明,是岑砚最厌烦的两大类。
还好,庄冬卿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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