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逐鹿思路

    悍赵 作者:迦叶波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逐鹿思路

    悍赵 作者:迦叶波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逐鹿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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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雪近期就留在清河、暂勿回返博陵了！如今河北地面极不平静且不言，就仅清河、信都之间，两军剑拔弩张的，必然是侦骑、探马密布。稍不小心，难说不出现意外之诧事。现今，本人亦不好说是否已成为他人瞩目之对象、欲除之而后快；恒雪与本人的关系，亦难说他人一无所知。故，恒雪此后行止务需要小心一些……。”

    清河城外，一身戎装、头戴风帽、外罩皮裘的徐世业，正在与娇躯裹在名贵裘皮斗篷里的崔恒雪殷殷话别。

    恋恋不舍的从城内一直相送徐世业到城外的崔恒雪，仿佛裹在裘皮斗篷中的娇躯都在轻颤着似的、腻语凄婉的絮语着：“嗯，恒雪会小心、会留在清河等待弘德得胜而回的！可是、可是，如果弘德取下信都后再接着进兵，恒雪又思念弘德难忍，去探望一下弘德就无妨了吧？那个，胡伯的功夫，可是十几条壮汉都难近其身的呀！有胡伯随行保护……。”

    这位老仆人果然身手不凡！之前因日日的奔忙，几乎已经淡忘了这位曾经帮助自己解除了伤痛之苦的老仆人胡伯的徐世业，暗想着，不觉侧首望了一眼数丈之外、腰身微显佝偻的孤立于寒风之中的老仆人胡伯，才接着说到：

    “恒雪不提本人还真就忘怀了！太过失礼、太过失礼！恒雪务必代本人多多的拜谢一下老人家的救治之恩。还有，恒雪最好是留在清河，待局面稍有安定之后，再或回返博陵、或前往探望本人不迟。还是小心些为好！恒雪就别在此寒风料峭的严冬遭受旅途劳顿之苦了！再说，如有别有用心之人因本人而对恒雪生出歹意，动用的岂能是区区十几条壮汉？”

    伴随着崔恒雪显得十分不舍、不愿的腻声‘嗯、嗯’声，徐世业也刻意的向数丈之外孤立于寒风之中的老仆人胡伯挥了挥手、含笑点了点头，在老仆人胡伯也只是褶皱堆砌的老脸抽搐了两下、亦抬臂挥了挥枯手之后，徐世业即大步走向了已经给他牵过来宝马‘绿耳’的亲兵、飞身上马，归入了络绎不绝北上的军旅大队之中……。

    自然，之前徐世业在城门之处，早已经与前来送行的魏征、崔景龙等进行了话别。

    此次的继续的率军北上，也更加的使徐世业感觉到了能够得到豪门的支持是多么的重要。反之，亦凸显出了一个势力庞大、底蕴丰足、财力雄厚的豪门大族，对整个社会走向的影响是如何的巨大。

    且不言崔氏馈赠的千匹良马会使全军的整体实力产生多么大的提升。就仅崔氏出征之前给徐世业所部提供的取暖物资，就已经使得徐世业基本上不再担心冬季征战会给全军所带来的不必要损失，自然也就相应的提高了全军的士气和战力。

    崔氏所提供的这些应有尽有的取暖物资，最为重要之处不是在于所花费的钱财多少，而是在于数量的庞大。最初北上前，徐世绩提前几个月就已经开始给徐世业准备的冬季取暖物资，与这次崔氏所提供的相较，尚不及此次的三成中的一成。由此，亦可见崔氏所提供的数量之巨。

    欲取之而必先予之。崔氏这样做，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在这种状态下，即使是徐世业能够顺利的大业有成，也必然是会与崔氏形成一种‘共存、共兴’的关系。最后，徐世业会不会完全的变成了崔氏所遥控中的‘打手、枪手’？那就要看徐世业他自己对局面的把握、掌控了！这种事，其他任何人都是绝对帮不上徐世业的忙的！

    ……。

    清河相距信都三百余里，期间则需首先渡过东北——西南走向的漳水。原本，徐世业有些好奇心作祟的想要顺路前去看看被杨元弘、杨善会一把大火给烧得烈焰冲天的高**泊现在具体是变成了什么样。

    但却由于此行比需要渡过漳水，直接从清河就近渡过可以分批、分日的逐渐渡过（漳水距离清河城仅几十里），比途中一股脑的全军渡过要简单、便利上许多。特别的是一些军需、辎重物资，还可以直接就先行屯于漳水西岸。

    因而，为了行军的方便、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徐世业也只好压下了这种仿佛‘玩闹’一样的好奇心，乖乖的率全军从清河直接就渡过了漳水。

    清河与信都之间，相距不足三百里遥相对应着均是发源于漳水的大陆泽和高**泊。漳水，是在上游、邯郸以东分成两条支流汇入永济渠的。而大陆泽和高**泊这两处恍若浅滩湖泊一样的蓄水之地，均是方圆百余里，也均是分居于漳水两条支流的东岸。

    当年，分别于大陆泽和高**泊起家的高士达和孙安祖，也曾经在清河、信都两郡相继掀起了滔天的波澜。随着孙安祖的过早殒命，事实上大陆泽和高**泊这两处反隋豪强的啸聚之地基本上就等同于合并为一支，均尊奉高士达为总首领。

    当然，孙安祖死后接替孙安祖的窦建德挟部乃是相对独立的。同样，出没于漳水两条分支之间、与窦建德所部相似的赵君德所部，在尊奉高士达为总首领的情况下，也是相对独立的。

    伴随着高士达的殒命，高士达的残部也就合并到了威信最高的窦建德麾下，使得窦建德在瞬间实力大增的同时，也自然是就变成了最高首领。原本就位居次席的赵君德部，也只能是继续的维持原状、归属为窦建德部的一支。

    从汲郡起兵北上始，目前徐世业已经相继招降了王德仁和张升部、击垮了李文相部、铲除了赵君德部。事实上，目前正在进一步的把窦建德部推过信都的徐世业所部，现在已经变成了河北的最大一股势力。

    接二连三的又先后占据了魏郡、邯郸（其实也就是赵郡）、武安、清河、襄国的徐世业所部，现在已经形成了从黄河北岸的长平和汲郡始、至清河和信都之间、西倚太行的较广大和较安定的控制区域。从战略态势上来说，目前徐世业基本上已经初步经营出了自己的基。自然，由于河北诸郡现在也仅仅是安，所形成的这种战略态势尚极不稳定。

    因所拥有的控制区域的不断扩大、实力不断的增长，其实现在的徐世业，已经不是让人无法知晓的‘浅滩蛟龙’，俨然是已经变成了万人瞩目的‘在天飞龙’。

    其实，这也是徐世业在联想到自身目前所处的境况以后，十分认真、郑重的叮嘱崔恒雪千万要‘保重自身’的本原因。

    天下逐鹿，无所不用其极。楚汉相争时的‘分一杯羹’出处、原历史窦建德以父亲徐盖的生死来要挟兄长徐世绩……，等等。联想到这些，安能不让徐世业陡升警觉之心。

    现在窦建德把势力延伸到黄河南岸已经基本上不存在，因而‘窦建德拿住徐盖来要挟徐氏两兄弟’这个隐患暂时已经不用考虑。可是，相对应的，现在徐世业他自己却陡然间崛起，他也心知肚明的知道李密对他的忌惮已经达到了‘除之而后快’的境地。而父亲徐盖，现在却还被裹挟在瓦岗的势力范围之内。

    因而，心里暗骂着‘去了孙悟空又来个猴儿’的徐世业，不免又有了另一层的担心，担心李密会像原历史的窦建德一样，使出龌龊、下作的手段……。

    接取父亲徐盖的事，徐世业现在也只能是尽力的再一次敦促兄长徐世绩，而且在清河之时已经在‘经略东海、与崔氏联合开采水晶石’的书信中加以了附言。现在，徐世业也只能是企盼因自己的声威大震、实力暴涨而使得徐盖联想到会遭人‘手’，进而不在执拗、倔强的‘原窝不动’。

    而现在令徐世业最为纠结者，乃是两兄弟之间以何人为主的这件事已经提到了‘议事日程’上，现在必须要加以慎重的考虑。

    确定主掌者的名号、进而对从属者进行赐爵定位，乃是逐鹿天下过程中所必须要在中期就进行确定的。否则，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难免会造成所属的离心离德。

    可想而知，在现在已经形成偌大基的情况下，如果还要以瓦岗那位魏公李密的麾下自居，那么一众从属将佐所需要效忠的的对象就应该是瓦岗、也就是李密，而非是他徐氏两兄弟。这样一来，有人揭竿而起的造徐氏两兄弟的反，反而变成了名正言顺、具有了很大的号召力。

    一而再的思来想去，如果想要不把两兄弟之间在绝对权力归属问题上的矛盾过早明朗化，摆在徐世业面前的还是唯一一条老路：抬出杨集，恢复杨集卫王的爵位。

    然而，如果把杨集尊奉为名义上的主子，徐世业就必须要把少女菲儿确定为正室，才能使得徐氏两兄弟正常的掌控住绝对权力、最大限度的杜绝同样也存在的内部纷争。

    但是，这个办法，其中也有着它难以化解的矛盾……。

    其一，杨集名义上无子（暂不考虑代王杨侑），身为唯一女婿的徐世业自然也就名正言顺的变成了承继者。因而，对徐世业倒是大为有利。可是，俨然就已经退居次席的兄长徐世绩、及其嫡系属下会如何想？则已经不用多言，同样也是一个十分尖锐的一个矛盾。

    其二则是目前的崔氏，且不言崔恒雪个人的感触、亦不言在这件事上不具备资格的窦线娘，仅就徐世业把菲儿娶为正室，就绝对会引来崔氏的极度反感、甚至会另择扶持的对象。

    左右为难、权衡来权衡去的徐世业，在难以取舍间，一时也确实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无所适从，内心十分烦闷的喟然长叹：“推着走吧！待拿下了窦建德之后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还能有路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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