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北的江湖_np文 - 莫西北的江湖第20部分阅读
的在莫西北的耳上蹭过。
“算了,那些酒我自己也喝得完,你还是睡在楼里吧,我也回去睡觉了。”莫西北只觉得脸颊火热,转身一把推开慕非难,飞也似的拉开未上锁的大门,一头冲上后宅幽深的小路上。
同前面一样,热闹过后,后宅里个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除了打更上夜的人之外,有好热闹地,备了、茶水、瓜子、糖果聚在一处聊天、打牌;有好静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心事,院子里是早没了人影。
莫西北一路跑回自己地屋子,关门的时候才懊恼,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没喝酒,做事却同喝了酒一样冲动,正埋怨慕非难可恶,却发现,屋中地蜡烛已经被人逐一点燃,盈盈光下,站着地人早一扫下午回来时的疲惫落魄,方才吃饭时她倒没注意,此时才觉得,这一身微微透粉地锦绣长袍,烛光一照,倒把穿衣裳的人更衬托得肤如羊脂白玉,眉如远山含翠,眼似流星生辉了。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看个够呢,”慕非难笑笑,放下火折子,几步走过来,就蒙住了莫西北的眼睛,“现在夜深人静,我是很洁身自好的,再被你这么看下去,我怀疑一会你的眼睛里会伸出小手,直接把我的衣服扯掉。”
“是吗?”莫西北声音软软的问,一边扯下慕非难蒙住自己眼睛的手,踮起脚尖,伸手环住慕非难的颈项,“你既然这么害怕我非礼你,还敢深更半夜送上门来?”
慕非难没有动,莫西北平素不喜做女儿装扮,自然从来不涂脂抹粉,只是此时他们距离且近,他偏偏就闻到了一股浮动的暗香,不似平时莫西北惯用的沉,倒有些清淡的梅花芬芳。手忍不住就去扣莫西北的腰,头也低下来,想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笑语嫣然的唇瓣,只是眼睛刚刚微微一闭,手上就觉得一空,再看时,莫西北已经站到了几步远处,摇头微笑道:“你要喝酒,还是回雅阁睡觉?”
“喝酒和回去睡觉我现在都不想。”慕非难愤愤道,“我刚刚下了个重要的决定。”
“什么决定?”莫西北已经抱出了一只足足有四十斤的大酒坛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转身又去找打酒和承酒的器皿,听慕非难说得郑重,随口一问。
“我下下下辈子找老婆,一定要找个不会武功的。”慕非难说,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下辈子就可以找个不会武功的,干嘛要下下下辈子?”莫西北笑,觉得男人果然是不能开玩笑的,一逗,脑子都糊涂了。
“书上不是说,缘定三生吗,我们过了这辈子,还有下辈子和下下辈子,我要讨别的女人,岂不是要等到下下下辈子。”慕非难说得很委屈,只是声音却低沉缠绵。
莫西北愣了好一会,手里刚刚找出的两只犀角杯被她用力的握在掌中,犀角繁复睛细的雕刻咯得手掌隐隐作痛,缘定三生,她忽然有些酸涩的想,自己说到底是一抹来自未来的游魂,三生,这一生是怎么回事,还是笔糊涂帐呢。
“怎么了?”慕非难见莫西北站在她装各种酒具的柜子前半天不动,有些好气的走过来。
“哦,没什么,我在看,什么酒杯适合喝这陈年的状元红。”莫西北深深吸了口气,她今天很容易感动,实在是太奇怪了,大概是过年,总让人变得脆弱吧。
“你手里不是拿着两只犀角杯,这个就好了,还挑什么?”慕非难拉过莫西北的手,接过两只犀角杯,偷偷看看莫西北的神情,才问,“你不是太感动了,一个人站在这里哭吧?”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今天的胡话特别多,我看酒你还是别喝了,因为已经够醉了。”莫西北关上柜门,笑推了慕非难一把。
“你不相信,人的缘分会持续三生三世吗?”慕非难放下犀角杯,难得十分认真的拉住莫西北。
“明天会发生什么尚且无人知晓,何况几世轮回了。”莫西北轻轻将身子依偎进慕非难的怀中,手指紧紧的握住慕非难的衣衫。
“明天,我自然是在这里陪你看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西北,这次出去,我特意抽空去了杭州,也看了三生石,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是不信宿命之说的,但是现在我却信了,原来有些人,真的是只要看一眼,甚至话也不用说,自己就知道,她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寻寻觅觅,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你不知道,我在三生石旁静坐了一个时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有无数善男信女要来这石前祈祷,缘分真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所以我知道,我们不仅有今生,还会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慕非难轻轻拥住莫西北,“西北,春天吧,春天有空,我带你去杭州,我们一起去看三生石。”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五章元宵惊变(上)
许久,慕非难并没有听到莫西北的回答,他心里略有失望,低头去看怀中的人,却见莫西北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裳,眼睛合拢,呼吸均匀,竟然就这么依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着?”慕非难苦笑,轻轻将莫西北拉出怀抱一些,结果莫西北的手太过用力的抓着他的衣裳,不得已,只得半抱半扶,把莫西北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在她的身旁。
这些日子,慕非难往返奔波千里,经历的事情也是他生平未遇的凶险,一路赶回来的时候,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要把自己的这趟行程怎样说给莫西北听。要怎样说,说到每一件事的时候该是个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他几乎反复的想过太多次了,然而,没想到的是,真正见到了莫西北,他居然觉得,其实一个字也是不必说的,只要看到她,只要能抱住她,别的,都过去了,无谓提起。
目光反复的流连在莫西北的脸上,直到后来,自己也撑不住,才沉沉睡去。
翌日,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初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倒不是他们多么贪睡,而是后半夜就刮起了北风,洋洋洒洒的下了雪,早晨天也是音沉沉的,隔了碧影的窗纱向外看,外面总是似亮非亮,就这么迟疑的睡一会再睡一会,到两人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时,起来一看更漏,居然已经到了辰时。
“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睁开眼睛,莫西北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
“还说,是谁站着都能睡着,睡着也不忘紧紧揪着我的衣服?”慕非难很舒服的伸了伸胳膊。眼中满是笑意,神色得意之极。
“那你就该把我叫醒,而不是趁机睡在这里。”莫西北抬脚就踹。慕非难明明躺着,身子却像早有感应一般。莫西北的脚刚挨着他地衣衫,就见他整个人已经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害羞的。”躲开莫西北的一脚,慕非难眨眨眼。很无辜地对莫西北说,“老夫老妻的,为夫能体谅你又老了一岁心情烦闷,但是动手打人是不对地。”
“动手打人是不对,问题是,我根本就没动手。”莫西北笑笑点头,趁慕非难不注意,抬腿又一脚踹了过去。
“动脚就更不好了,”慕非难手一勾。将当地摆放的另一坛状元红勾起,挡在身前,这酒价值不菲。莫西北连忙收势,庆幸自己招数没有用老。保住了这坛八十年陈酿。
“莫少。起床了,拜年的人上门了。”两人正在屋里闹着。外面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片刻后,红绿在外拍门。
“不用敲了,一早晨,我的荷包就在一跳一跳地,警告我,你要来了,让我快躲起来。”莫西北对慕非难抛了一个暂时放过你的眼神,穿好靴子,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虽然睡得有些褶了,不过比这更褶的样子红绿也见过,倒无可估计,直接走过去,拉开门闩,打开房门。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红绿说的是和莫西北第一次过年时,莫西北教她的家乡话。
“红包哪一年少了你的。”莫西北微笑,递上一个大大的荷包。
“咦?”红绿接过红包,走开两步又回身,上下看了看莫西北说:“莫少,你怎么还穿着昨天地衣裳?晚上喝多了?”话说完,也不等莫西北回答,硬生生的自莫西北身旁挤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喝茶漱口的慕非难。“你你怎么在这里?”
“红绿姑娘,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慕非难放下茶杯,很认真地反问。
“男女授受不亲,你当然不应该一大早在这里?”红绿瞪圆眼睛,接着发现慕非难的衣服也是昨天地,莫西北屋中还有两个酒坛子,“你们昨天一起喝酒了?”
“没有,没喝成。”莫西北摇头。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红绿对莫西北地回答自动想到了别处。
“没想过。”
“越快越好。”
莫西北和慕非难又给出了各异的答案。
“一大早晨,怎么这样热闹,莫姐姐,妹妹祝你年年岁岁,芳龄永驻。”一时,院子里又来了慕容连云,今天她看起来睛神很好,人也恢复了初见时地生机勃勃,人还未到,话已经到了,当然,走到门口,瞧见红绿气鼓鼓的盯着慕非难,也立时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只是,眼中虽有音云浮动,却也只是一瞬,面上露出的,仍旧是恬静和顺的笑,“红绿姐姐拜年来得倒早,不知道红包是不是也比别人的要大。”
“你来得也很早,红包自然不必别人的少。”莫西北借此岔开话题,赶紧递上红包,几个人不过略一站,府里上下来拜年的人便齐聚了,少不得磕头说些吉利话。
正月里,春风如意楼的生意相对清淡,因为过年讲究个团圆,又少不得走亲访友,平时这里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这会在家除了忙着收礼,要不就忙着送礼,都不得闲,只偶尔忙里偷闲,来喝两杯,聊聊天而已。
年轻的小皇帝没有再微服前来,莫西北的心情也就随之放松了下来,这一日,就到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是正月里最风雅的一天,街上有花灯会,灯会上最讲究的莫过于猜灯谜,而且这一日,豪门望族也好,平民百姓家也好,男男女女都可以上街赏花灯,猜灯谜。
天刚刚黑下来,春风如意楼和后宅的年轻女孩就都呆不住了,推了红绿出来问莫西北,他们可不可以上街去逛逛,一见莫西北点头,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回去梳洗整理,然后三五成群,结伴出去了。
“你府里这些女孩子也奇怪,上街而已,一个个这么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时你不知如何虐待他们呢。”慕非难走来时,正瞧见几个女孩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含笑小跑出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元宵节,古往今来,可是著名的情人节呢。”莫西北在手里刚糊好的灯笼上画了一副水墨山水画,寥寥数笔,点出青翠的远山,潺潺的流水。“他们都想去看看,能行方便就方便些好了。“
“怎么讲?”慕非难不解的问。
“去年元月夜,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讲的是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又讲的是什么?都是元宵这一日的风流韵事罢了。”莫西北摇摇头,提起灯笼仔细审视,觉得还说得过去,于是顺手往架上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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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五章元宵惊变(中)
“听这么一说,这上元节就有点意思了,咱们也去街上逛逛吧。”慕非难因为被迫吃汤圆而坏了许久的心情忽然大好起来。
“当然要去逛逛,我还要看看,京城的上元节和江南有什么不同之处。”莫西北在水盆里洗了手上蹭到的墨汁,然后就准备往外走。
“西北。”慕非难却反手拉住了莫西北,不让她出门。
“怎么了?又不想去看热闹了?”莫西北不解。
“想去,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慕非难有些扭捏起来,飞快的看了莫西北一眼,就转头看窗外。
“什么事情?”莫西北好笑的直接伸手扳过慕非难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说话。
“你……”慕非难看着她,隔了会才说,“西北,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穿过女装,你要是不愿意穿就算了。”
“呵呵……”瞧见慕非难说完后,略有别扭的神情,莫西北哈哈大笑,“不就是让我换件衣裳吗,至于这么难出口?”
“我怕你不喜欢听我说这样的话。”慕非难的脸有可疑的红色浮现,于是口气变坏。
“一身衣裳而已,男装女装又有什么分别?”莫西北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这身衣裳,也确实想起,自己有将近一年没有穿过长裙了,“而且红绿说,我还是穿男装帅气一些,比女装强。”
“红绿的眼光,我表示怀疑。”慕非难摇头,将莫西北拉到怀里,“我的西北最漂亮。”
“那你还让我换女装。”莫西北皱眉。基蛋里找到了块大骨头。“你也说外面人很多,我们两个人穿成这样手拉手走路,不是很奇怪?”慕非难敲了莫西北的额头一下。动作劲爆,落指却轻柔。
“哦。早说呀,先说明了,我换衣服可得一会,还有,别抱太大希望。”莫西北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些日子店里伙计偶尔看他们在一处时的怪异表情。哦,她上街时去看热闹地,可不是给人家当热闹看的,女装就女装吧。
和所有女人一样,莫西北事实上是有不少各种材质,个样颜色的女装地,这其中多半都是红绿来了后帮她新添置的,因为她去年年初自江南来时,大船炸毁。携带地衣裙都随船毁了,衣服做好,她也没时间细看。更不用说试穿,是以。慕非难喝了一壶茶。吃了一只苹果,又嚼了三块点心。接着在书房里转了十几圈,莫西北仍旧没有出现。慕非难于是深刻的明白了,莫西北说换衣服需要时间的意思。
自然,等到莫西北终于可以出门时,已经时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经过一番比较试穿,莫西北最终挑选了一件素缎月华裙,月华裙裙摆处压金线绣了大幅的牡丹,裙长而飘逸,走动时,光如月华,因而得名,莫西北换好衣裙,认真的走了几步,再确定自己不会踩到这么长地裙摆而出丑后,立即跑到隔壁的书房来。
“好不好看?”微微提起裙裾,莫西北在慕非难面前转了个圈,如愿的看到自己的裙子飞舞起来,闪闪亮亮如同一轮初升的明月。
“很美。”慕非难的目光却似乎并没有落在裙子上,只是一步步的走近,然后猛然伸手,将莫西北拦腰抱了起来,一转身,没有出门,反而回到了书房nei。
“我换好衣服,我们不是要出去看热闹?”莫西北被慕非难看得微微的窘,明明夜凉如水,可是那目光落在脸上、心上,竟隐隐的觉得灼热。
“我后悔了,这么好地月色,我们不该去凑什么热闹的,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慕非难说完,如愿地看到莫西北脸唰的红了,停了会才一巴掌拍在莫西北头上,坏笑着说,“想什么呢?过来看看,穿了这么漂亮地裙子出来,倒还梳着男人地发髻。”
莫西北猛的记起自己方才忙乱中忘了地事情,一时只觉得自己办事太乌龙,幸好书房也有镜子,赶紧拆开头发,重新梳过。
等到终于出了府门,街上早就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其中平时不大能出门的女眷、孩子格外的多。
上元节猜灯谜是传统节目,街市上到处是猜灯谜的人,商家备下的小礼物也很别致,只是莫西北不耐烦猜谜,因此反而更喜欢流连那些卖小东西、小玩意的摊子。
慕非难倒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有兴趣,只牢牢的握住莫西北的左手,任她拖着他在人群中穿行。
今天是慕非难多年一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不戴面具,他样貌本就格外的出众,而莫西北也是清丽爽朗,这样的组合走在街上,难免引来很多人的目光。对此,莫西北状似毫无知觉,慕非难却很苦恼,太多年里他已经习惯了时刻的对周遭保持警惕,即使不用眼睛去看,每一缕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都会直觉的去感知是否有危险存在,而看来,今天晚上,他的工作量实在不小。
“要不要常常这个,很脆,酸甜的。”莫西北欢喜的站在卖糖葫芦的摊位前,细细挑选了一串又大又红的,转而诱惑慕非难。
“傻丫头,你喜欢自己吃。”慕非难摇头,也微笑着说:“一串糖葫芦就高兴成这样,要是收到礼物,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子。”
“那要看什么礼物了。”莫西北咬了一口糖葫芦,满意的微微闭眼,用力咀嚼。
“这个,算不算能让你高兴的礼物?”慕非难的左手探入怀中,作势摸索了半天,还皱起眉,似乎非常惊讶。
“什么呀?不是刚刚人多,挤丢了?”莫西北见他的手迟迟不抽出来,忍不住凑过来,就想伸手去帮忙。
“好像真的丢了,我明明放在怀里的。”慕非难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转望来时路。
“什么东西,丢了就算了,回头再找一样的好了。”莫西北微微有些失望,却赶紧安慰慕非难。
“好吧,看你这么听话,它就自己又长脚回来了。”慕非难见莫西北信了,这才笑着将手抽回,掌心处,一只镂空的纯金凤凰钗就安静的躺在了那里。
“好漂亮!”莫西北惊叹,依稀仿佛记得是前面某一家商家为灯谜设的最昂贵的礼物,她方才曾经随口赞叹过两声,只是一路走得急,她竟然不知道慕非难是何时猜对了谜底,拿到了这只金钗。
“我帮你戴上?”慕非难低头,在莫西北耳边轻声说。
“嗯!”莫西北的耳朵一阵发热,点了点头。
慕非难于是含笑将钗插入莫西北的发髻中,方才这乌黑柔亮如云的发髻上空无一物,如今看来,倒是为这只凤钗专门空出的地方了。
“好……”一阵喝彩和掌声几乎同时在周遭响起,两人方才痴痴对望,这会警觉周遭竟然里外三层的围了不少出游的年轻男女,都含着笑,羡慕的看像两人。饶是他们脸皮够厚,这会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携手低头,硬着头皮冲出去,跑了很久,才相对大笑出声。
“西北,我从来没这么觉得幸福过。”这天夜里,他们一起站在城墙高处,仰望夜空。
“幸福是相互给予的,其实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遇见你。”莫西北长长的吸了口气,“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慕非难拉着莫西北,朔朔风中,两人的衣衫扬起,纠缠于一处。
“因为我也觉得幸福。”莫西北回眸一笑,眼中光华璀璨。
睡得太晚的结果就是,正月十六的早晨,红绿敲门时,莫西北痛苦得好像受了nei伤。
“慕容连云昨天傍晚出去,居然一直没回来过。”红绿的话噼里啪啦的把莫西北砸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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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五章元宵惊变(未完)
“她有手有脚,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从除夕夜之后,慕非难晚上就一直霸占着莫西北的书房,这时也被敲门声吵醒了,披了外衣出来。
“是不是早晨起得早,丫鬟没看见?”莫西北揉揉眼,心里略有些不舒服,只是说不清怎么了。
“应该不是,昨天上元夜,服侍她的丫鬟虽然也出去玩了,但是回来得并不晚,我刚刚问过她了,她说她回来的时候,见慕容连云还没回来,就一直守在房间里等,虽然打了瞌睡,醒来已经是天亮,但是慕容连云的床铺整整齐齐,全然没有睡过的痕迹,而且她也很肯定,当时她一直在房中,慕容连云如果回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不可能一点没听到。”红绿摇头,“要怎么处罚这丫头?”“算了,正月里的,别找这份堵了,连云有手有脚,何况武功也不算太弱,晚上回来早晨又出去却没有惊动丫鬟也不奇怪,先吩咐人在府里找找看看,若是没有,就叫所有人出去找。”莫西北皱眉,外面风硬,站久了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一旁慕非难已经将外面披的衣裳飞快的搭在她的肩头,推她进屋去。
“你怎么看?”坐在床上裹紧棉被,莫西北问慕非难。
“我看,你倒可以叫人去楚俊风那里瞧瞧。”慕非难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我怎么知道楚俊风是不是在京城,又住在什么地方?”莫西北一愣,自从上次将慕容连云送来之后,楚俊风就凭空消失不见了。转眼也不少时候了,却是一次也没出现在春风如意楼。“他自然在京城,也没住远处。就住咱们斜对面的兴隆客栈。”慕非难下巴向外微微一点,忽而一笑。眉宇间居然杀气凛然,虽然只是一瞬,也把莫西北弄得一愣。
“你怎么了?提起楚俊风怎么这个表情,他招惹你了?”莫西北问,“难道你这次出去这么久。也和他有关?”
慕非难看了看莫西北,眼神一时晦涩难懂,只是最后也就是长叹一声,揉揉莫西北滚得纷乱的长发,略有宠溺的说,“每天没事就会胡思乱想,我说话你还别不爱听,男人的事情,很多你不懂。”
“比如呢?”莫西北晃晃脑袋。把头发彻底晃散,垂下来,抓过象牙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
“没有比如。”慕非难抓过莫西北手中的木梳,代替她一下一下的梳着。
“好吧。没有比如。”莫西北也学他地样子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早饭过后,慕非难匆匆出门。瞄到他走开,红绿才进了莫西北的屋子,问她,“我方才来送饭,恍惚听你说什么没有比如,怎么了?”
“没什么,他刚才说我不懂男人地事,我让他举个例子,他拒绝了。”莫西北问,“找到连云了吗?”
“没有”,红绿摇头,“那你为什么不追问他?”
“这么浅显的道理,何必追问他,男人做任何事,无外乎为三件东西,地位、金钱和女人,这三样都足够粗俗,逼他说出来也没趣。”莫西北对着镜子把头发束起,今天她穿了件月白缎子的改良箭袖衫,衣摆飘逸,是女装的款式,只是太反复的发式会让她觉得束缚,因此就仿照过去,梳了个类似马尾辫地发型。
这一天,最后莫西北是让红绿去的兴隆客栈,顺便看看慕容连云是不是在那里,结果,慕容连云却不在那里,至少,田心告诉红绿,这些日子里,他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家的大小姐。
慕容连云整整失踪了三天,这期间,莫西北调动了不少人四处明察暗访,却毫无头绪,而慕容连云的出现,就同她的失踪一样突兀,正月十九一清早,她从她的房间总走出来,到院子里的水井打水洗漱,把院子里的丫鬟吓得半死。
莫西北闻讯而来,也试图询问慕容连云这三天去了什么地方,结果慕容连云只是一直微笑,对莫西北的所有问题保持沉默。
最初地激动过去后,莫西北转身走开,她想她已经足够明白了,慕容连云是慕容连云,无论她的前世来生,今生,她只是慕容连云,一个本质上除了借宿在她这里外,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因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慕容连云去做了什么,她无权过问。
到了几天之后,连红绿都感觉除了莫西北地变化,过来劝莫西北说:“慕容大小姐娇生惯养惯了,我知道你平素是看不得别人脸色的,只是既然当初可怜她收留了她,如今,也没有赶人家走地道理。”
“我有说赶她走吗?”莫西北剥了瓣蜜桔丢在嘴里,蜜桔很甜,她满意地微微眯眼。
“可是我发现自从她回来之后,你对她开始不闻不问了。”红绿也剥开一个桔子来吃,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微酸的甜腻味道。
“我没有不闻不问,我只是觉得,连云不是小孩子了,她有权利对自己地将来进行选择,我不过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干扰她的选择,仅此而已。”莫西北说得格外坦诚。
“你这话,让人听了心里有点无奈的难过。”红绿摇头,不再发表意见,于是莫西北也就决口不再提这个话题。
又过数日,忽然有人送了张烫金请柬来,邀请莫西北过府一叙。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五章元宵惊变(下)
“我怎么没听说,你在京城有什么朋友?”烫金的大红请柬送到时,红绿这样说,彼时,莫西北正歪在太师椅中,认真的啃一只鲍汁卤鹅掌。整个正月,几乎天天下雪,莫西北自现代带来的毛病就是讨厌雪天,因为路滑容易摔跤,所以,除了正月十五之外,她几乎没有出过门,理所当然的闲得长毛。
白天春风如意楼没有什么客人,她请了休问来弹琴,慕非难泡了壶冻顶乌龙陪在一旁,对于莫西北听琴时不是喝酒就是吃肉的恶劣习惯,红绿深表痛恨,只是她也喜欢听休问弹琴,于是也在屋子一角找了位置坐下,闭目细听。
莫西北舔舔手指,示意红绿翻开请柬,一股子淡淡的香就在四周弥散,那是梅花的香味。请柬上的字写得秀丽而骨骼匀称,寥寥数语,莫西北看了一眼,不过是说到闻君素雅达,今山庄梅花盛放,香传数里,独赏无趣,未知君可愿共赏。
“这么雅致的朋友,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莫西北的目光,最后落在请柬上细细用金粉描绘的层层叠叠的梅花瓣上,“这么盛情邀请我这样的俗人,不去就显得失礼了,送请柬的人呢,去问问时间和地点。”
“老板,送请柬的人说,如果老板愿意前去,他乐意带路。”伙计下楼一会,又小跑回来。
“好,先请他到大厅喝杯茶吧,我换身衣服就去。”莫西北点头,把油手在绿豆面子里抓了抓,又用清水洗净。挑了油脂膏子抹匀,站起身就向外走。
“西北!”慕非难身子一晃,已经挡在门前。有些不可置信般冷着脸问,“你要干什么去?”
“赏梅。我去赏梅。”莫西北笑笑,绕过他说,“别跟着我来,我要换件暖和点的衣裳。”
“你认识请你去的人?”慕非难皱眉,今天的莫西北看起来实在有些奇怪。平时她遇事虽然有时糊涂,可没有如此莽撞过。“不认识。”莫西北摇头,很随意,脸上仍旧挂着微笑。
“那你不怕遇到危险?”慕非难有些火大,莫西北显然对江湖没有深刻认识,并且,也缺少自觉性。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这么多危险?”莫西北笑了起来,声音略有些奇怪。停了会才伸手揽住慕非难的脖子,把头靠过去,和声说。非难,我不是小孩子。你要相信我。别说未必有危险,就是真有危险。我自保还是没问题地。”
“但愿。”慕非难叹了口气,“你是让我别跟着你,是吗?”
“对极。”莫西北点头,放手绕过他出门,“千万别跟着我。”
这一回,莫西北换衣服出奇的快,一刻钟不到,她拥着一领白狐裘,已经站在春风如意楼外,送请柬来的,是一个衣着普通地中年汉子,不仅衣着普通,长得也普通,眉毛鼻子眼睛嘴,居然全无丝毫特色,红绿不放心的跟出来,于那男子打了个照面,然而,她几乎立时就发现只是一眨眼地功夫,她居然就完全想不起,这个中年汉子的模样,一点印象也没留下。
中年汉子还赶了一辆马车,最普通的样式,京城里富贵人家几乎都有几台这样的马车,车厢不大,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见莫西北出来,就很恭敬地将帘子挑起,然后看着莫西北上车,又放下帘子,接着,往车上一坐,鞭子一挥,马车蹬蹬的,走了。
“诶……”红绿想起自己还没问莫西北几时回来时,马车已经走到了街口,一转,就不见了,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匆匆回身,却见慕非难和休问不知何时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也都落在已经空落落的街口。
“慕公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不跟上去看看?”红绿一贯不和慕非难说话,只是今天……嗯,今天特殊一回好了。
“我为什么要跟上去看看?”慕非难冷哼一声,反问她。
“因为莫少在京城没有认识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人请她呀。”红绿不满,平时看这个慕非难非常宝贝莫西北,怎么今天整个人也这么不对劲,音阳怪气的。
“那是你以为。”慕非难留下一句,转身上楼了。
“你……怎么这样,男人果然都靠不住。”红绿跺脚,一时忘记了她此时说话的对象,也是靠不住的男人。“莫老板看起来糊涂,其实不然,红绿姑娘,你还是少安毋躁吧。”休问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眼见着那洁白的花瓣在手间消融,“何况莫老板说的也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地坏人。”
莫西北在马车里稍稍打了个盹,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停在一处庄园外,中年汉子挑起帘子,请她下车。
空气中浮动着的,全然是梅花淡淡的香味,清远怡人,莫西北抬眼望去,白色地院墙在雪中几乎与天地融合,而无数苍劲的梅树枝干已经伸出院墙,红红、白白地梅花,绚丽绽放。
“莫姑娘觉得此处如何?”一路上沉默不语地中年汉子此时忽然开
“很好呀,人间仙境,大抵也就是如此了。”走进山庄大门,不见主体建筑,只见一片梅林,梅花开得正好,风过处,居然也没有纷纷如雨雪的落花,莫西北放眼望去,林中蜿蜒地铺着雨花石的小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全然不受漫天飞舞的白雪影响。
“主人在庄nei等候莫姑娘。”中年男子躬身,手向前伸,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再前进。
莫西北也不多问,一边赏梅,一边沿小路走着,这片梅林却十分的大,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路的尽头,才现出一道汉白玉打造的拱桥来,桥体雕刻着嫦娥奔月的图案,那奔月的嫦娥形容冷艳飘逸,衣衫迎风飞舞,随着莫西北脚步的移动,嫦娥仿佛活了一般,眼神一直追随她移动,其间若有情若无情,居然有道不尽的贪、嗔、痴念。
莫西北只觉脚下一滞,想想自己也忍不住微笑,庆幸自己毕竟是女子,若是男子,看了这样鬼斧神工的雕刻,怕是此时已被这图案所惑,再不能移动半步了。
几步过了汉白玉桥,几十丈外,又是一道雪白的院墙,正对甬道,有一扇朱漆大门,不待莫西北扣动门环,大门已经咯吱一声,徐徐向nei开启。
“我家主人已经等候莫姑娘多时了。”朱漆大门完全打开后,门nei走出一对俏丽的女孩,都是十七八的好年华,梳着双环发髻,斜插金步摇,上穿银红对襟衫子,裙拖六幅湘江水,见了莫西北,屈膝施礼,并不抬头,只退后让出道路来。
绕过影壁墙,山庄的风貌才真正出现在莫西北眼前,倒是一片江南风格的园林庭院,假山、翠竹、小桥、流水,这回终于有人在前引路,将莫西北带到了一座小花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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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六章山庄赏梅(上)
花厅里正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只半人高的薄胎白瓷花瓶里面疏落的插着梅花,冷眼看极为普通,但是此时经阳光这么一照,就显出了其中的妙处,这瓷瓶胎薄透亮,阳光下可见nei壁龙凤,莫西北绕着花瓶走了一圈,极闲散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原来莫姑娘已经到了,怎么不早通报。”花厅里摆放的青铜仿竹节式龙耳香炉里,徐徐散发着沉的味道,暖暖的气息,让莫西北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她的耳朵还是自动的收集到了环佩的叮当声,以及一个柔软已极的女人的声音。
待到水晶门帘清脆的一阵乱响之后,莫西北已经睁大了眼睛,一群锦绣衣衫的年轻女子,簇拥着一个看起来应该不到三十岁的夫人走进花厅,这位夫人生得很美,不仅美,而且气度高华。若是早几年,必定也是不逊于慕容连云的绝代美人,只是不知道她同慕容连云一般大的年纪,会不会有如斯的气度,莫西北这样在心里评估着。
“让莫姑娘久等了,”夫人见莫西北坐在原地未动,也不以为意,挥手止住了身边丫鬟,不令他们说话,反而微笑着坐在一旁道:“我素闻莫姑娘是走过很多地方,见过不同世面,非我们这样足不出户的女子可以比的,不知今日看了我这园子,感觉如何呢?”
“巧夺天工,而且很用了心思。”莫西北点头赞美,顺手接过丫鬟送上的香茗,不过也只打开盖子闻了闻,就随手放下了。
“怎么,这茶不和你的心思?”夫人一直看着莫西北。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出什么,这时自然一问“我不懂品茶,喝茶就是为了解渴。所以,绿茶对我来说。太清淡了。”莫西北淡淡的说了一句,眼波不动,眼皮也不挑给那夫人一下,停了会曼声说到,“夫人请我来赏梅。如今梅花已经赏过了,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容我告辞吧。”
“看来果然是你师傅更了解你,先时他就说,如果遇见你,有什么话就要直说,转弯抹角,只会让你生厌。”夫人却是笑了起来,声音仍旧清脆如银铃。“这脾气倒和我年轻时相似,只是,这些年。我已经不会有话直说了呢。”
“直说也好,转弯说也好。我只希望夫人有什么话就痛快点说。”莫西北微微皱眉。先时花瓶nei壁在阳光下闪出地nei府两个字,已经让她猜到了此间主人的大概身份。原以为是那个肉丸子装神弄鬼,不想,出马的居然是肉丸子地娘。
“嘉儿,你始终怨恨娘吗?”夫人笑声忽然停住,似乎是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长叹一声,略有忧伤地说出一句。
“夫人怕是认错人了,这里可并没有什么嘉儿。”莫西北冷笑,手指轻轻转动茶杯“你师傅说,他亲眼看见你走进莫愁湖,又自莫愁湖将你救起,你醒来就坚决称自己为莫西北,这些年他传授你武艺,四年前你出师,在江南接连开了清风居、写意楼、画舫和翡翠阁,半年多前,你来了京城,有错吗?”夫人对莫西北的冷漠似乎早有准备,眉眼间略有伤感,只是语气却很平静,“嘉儿,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些年,我没有一刻不惦记你。”
“夫人这话西北就真听不懂了,嘉儿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走进莫愁湖,我的师傅又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事情呢?”莫西北哼了一声,心想这些次看到肉丸子小皇帝,瞧他身子骨还不错,该不是又得了什么怪病,想到了这个倒霉的双胞胎妹妹吧,不过天地良心,这个身子的正主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再不会同肉丸子争命了才对。
“嘉儿,你以为,当时要是有别地办法,娘就忍心伤害你吗?你也是娘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能不心痛你吗。只是你哥哥自小身子就不好,而当时娘生了你们兄妹两个,因为是难产,大夫当时就说娘是再不能生养了。嘉儿,你还没有嫁人,你不知道一个男孩对一个大家族的重要性,你也不知道,生养一个男孩,对于一个嫁入大家族的女人的重要性。偏偏当时又有这么一个该死的相士来府上说,你和你哥哥注定争命,偏偏你哥哥又真的生了那么奇怪的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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